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患者来信 | 一位人民教师在协和医院心内科的住院经历
时间:2023.03.02 字体: 发布来源:本站原创

近日,患者王女士发来一封感谢信,详细记录了在北京协和医院心内科重症监护病房接受治疗的6个日日夜夜。这6天,对于病房的医护人员来说,只是千千万万个奋战在临床一线的日子中的沧海一粟,但是在患者眼中,协和一砖一瓦、一人一事,带给她的是对世间美好的向往,是对生命健康的敬畏,更是对协和医院的信任。今天,就让我们透过这位人民教师,看看百姓眼中的协和——

1月底,我因心脏房颤住进了北京协和医院心内科CCU病房,3天后手术,6天后出院,前后6天,体验了百年协和的精湛医术和人文魅力。

此前,我看过几本关于协和历史的书,印象最深的是《协和医事》。在我的心目中,协和不仅仅是一家医院,更是一个有着神秘色彩的传奇。

入院那天,我和儿子带着一些生活用品来到协和,一抬头便望见老协和的青灰色建筑,耸立在北京冬日的阳光下,酷似一座中世纪的城堡。我本来有点焦虑的心情,不觉松弛下来,仿佛有了依靠,跟儿子说,“这回终于要体验百年协和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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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住院部交了押金,儿子陪我来到内科楼二层的CCU,一名护士开门把我接进去,但不让儿子送进去,她说:“患者一切有护士照顾,不需要家属陪床,每天可以打视频电话,有事会电话通知。”儿子听了很放心,就回去了。

我怀着好奇,跟着护士穿过过道进了病区,不觉眼前一亮:每间病房的玻璃上都贴着红彤彤的窗花,花样精致各异;护士台周遭挂了一圈小红灯笼,还有很多绿植,洁白的病房既生机勃勃,又喜庆祥和,一时让人忘了自己是来住院治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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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坐落于安静的角落,窗子通透明亮,窗外便是老协和的青灰色大楼。此时,我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了,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安全的、能受到保护的地方。

在接下来的六天里,我真真切切地体验到协和的与众不同。但篇幅所限,挑几件印象最深刻的事来叙述。

1

我的主治大夫是韩业晨医生,他第一天来查房时,身后跟着一大群年轻医生。向他陈述病情之后,我说自己生性敏感、容易焦虑,想请一位心理医生,韩大夫听了立刻答应给我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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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,一位面目姣好的年轻女大夫出现在病房门口,笑盈盈地自我介绍说她就是心理医生。大约是她身上那种职业亲和力,让我一见她竟像见到亲人一样,脱口而出,“亲爱的,你来了!”万璐大夫也乐了。后来,她跟我聊了约半个小时,很快明白我的焦虑根源,对我的处境深表理解,她也从治疗的角度提出了很有针对性的建议。

虽然只有短短半小时,但我得到了莫大的安慰。许久以来,这是我第一次从陌生人那里感觉到被理解,被“看见”。我暗暗下定决心,出院以后,我会定期找万璐大夫咨询的。更要感谢韩大夫,为我请了这样一位出色的心理医生。

2

我的手术安排在入院后第3天早上9点钟。我刚入院时儿子已经作为家属签了手术同意书,但按医院规定,医生在术前还要跟家属见一面。

手术前一天,护士给我儿子打电话,通知他8点半到手术室门口等候。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会早点到,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,我只好先跟着护士去手术室。在手术室又等了几分钟,儿子还没出现。我有点急了,给他打电话,不料他语带歉意地说昨晚设了3个闹钟没有闹醒,现在马上骑电动车赶过来,大约要20多分钟。

9点,护士给我挂上输液瓶,整个手术团队已经做好了准备,儿子还没有赶到。主刀医生后面还有好几台手术,问我儿子到哪里了。我急得不停地给他打电话,但没人接。我坐在手术室里,尴尬和愧疚使我无地自容,眼泪也止不住了。我对医生说,“要不我以后再说吧。”“没关系,再等等吧。”一位站在门口守候的男医生安慰我说。

9点半,儿子终于跟医生照了面,手术开始了。3小时后,手术顺利结束。当我从全麻中醒过来,恍惚从天堂回到人间,好像睡了一个有生以来最深最沉的觉。

我是一名普通的退休教师,这次在协和看病、住院、手术,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人性关怀。我带着一派“天真”的单纯,把自己托付给协和,协和却给了我大大超过预期的回报。

术后第3天中午,主刀医生程中伟大夫来看我,询问我的身体状况。我不好意思地又向他道歉,他豪爽地头一摆,说道,“这有什么,特殊情况嘛”。

3

术后第2天,我已经可以下地活动。从春节前开始,心里就一直盼着立春。朋友问候时我都说,等春天来了就好了,春天来了,地气暖了,阳光温煦了,万物萌生,人的生命力也会开始复苏。

立春那天下午,一位小护士进来,亲热地喊道,“阿姨,我给您洗洗头泡泡脚吧”。我心里一下子被暖到了,嘴里赶紧说,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能洗”。但护士还是给我打来热水,协助我洗了头。洗完后,我把头发擦半干,下午三点的太阳正好从老协和大楼那边照过来,洒在病房的窗台上,我倚着窗台,在阳光里晒干了头发,完成了迎接春天的仪式,心里满溢着欣喜。

4

病房里每天5点吃晚饭,饭后时光是患者一天里最空闲的一段时间。外面的天还亮着,老协和楼顶一抹晚霞还没有消退。我喜欢背朝着门口,盘坐在椅子上,戴着耳机听德彪西的《冥想曲》,久久地眺望窗外的协和老楼,琢磨它独特的建筑风格。历经一百多年,大楼外墙的夹角线仍然棱角分明,笔直如故。墙面青砖也平整如初,没有一块残损。窗棂一竖一横,构成一个十字,这些带着十字的长窗一排排地列着,远远望去,透出一种凛然的森严感,仿佛宣示着医学的神圣。每当暮色降临,那一排排长窗里便亮起了灯光,大楼里灯火通明,人影来往,令人恍惚回到一个世纪前。

在协和的那几天,我睡得特别安心。我揣想,病房好像是另一个世界,没有家属或亲戚朋友来探望,对病人而言,暂时屏蔽了外界的不良刺激,同时产生心理暗示:你住到这里,唯一的任务是安心治病,其他都不要多想。加之病房里医生、护士、实习生……所有人都待你亲切温和、耐心细致、有求必应。每天看到的都是亲切的笑脸,听到的都是关切的问候。在我的记忆里,除了幼时被母亲悉心照料,有生以来第二次感受到被人照料、爱护、陪伴的温暖,而且是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。

5

在中国这块土地上,协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,一个耸立了一百多年的标志。在时光的流转中,始终坚守着最初的信念和高贵,虔诚地为中国百姓服务。

出院前,我对韩大夫说,“我对你们的工作充满敬意和感激”。我要感谢韩大夫把我“挑”来CCU病房这个温暖的“家”,也感谢他把我列入房颤队列研究课题组,感谢病房里所有的护士们对我的悉心照料。

这次住院虽然只有短短六天,却是我人生中一段独特的经历。因为远离故乡,一旦有急难,相隔两千公里外家乡的亲人和学生们,除了关切问候,他们的爱难以抵达身边。但是有这样一群素不相识的医生护士,成了我的亲人,他们帮助我,疗愈我的身心。我想起美国特鲁多医生的铭言:“有时去治愈,常常是帮助,总是去安慰。”或许,这就是医学的要义,协和做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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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幸中国有协和。


编辑/肖雄 陈恔

图片/宣传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