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1月27日，小刘终于可以出院回家过个踏实年了，她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两个多月前，18岁的小刘因左髋关节化脓性感染伴散播肺炎、急性肺栓塞合并感染性休克，随时有生命危险，紧急转入北京协和医院。在医务处统筹协调下，先后组织5次多学科会诊，在急诊科、内科ICU、心外科、重症医学科（ICU）、感染内科、骨科、麻醉科、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、耳鼻喉科、安宁缓和医疗团队、心理医学科及医院感染管理处等的共同努力下，患者终于转危为安。
左大腿忽现疼痛 急剧恶化至病危
2021年10月25日，小刘像往常一样在课后打羽毛球，左大腿忽然出现了疼痛感，还有点肿。她觉得可能是运动过度，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。然而到当地医院两次就诊后，疼痛仍未缓解，小刘只能卧床休息，吃饭、大小便等都需要家人帮助。11月中旬，小刘突然出现了喘憋、呼吸困难等症状，并持续恶化，同时伴有血压下降、意识障碍等，当地医院予对症治疗，两天后仍未见好转。飞驰的急救车载着小刘一家人的希望，驶进了北京协和医院急诊科。
体温38.7℃、心跳130次/分、深镇静镇痛状态……每一项指标都显示着小刘的状况不容乐观。急诊抢救室杨惊医生怀疑患者肺栓塞，在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施举红、急诊科副主任徐军的指导下，积极进行抗休克和抗感染治疗，同时完善血培养及痰培养等各项病原学检查，完善肺动脉CT血管造影（CTPA），并与内科ICU积极沟通，为下一步治疗争取机会。
多学科综合诊治 “拦路虎”逐个击破
内科ICU主治医师江伟评估小刘病情后，迅速将患者收入病房。查体时听到心脏杂音，行心脏超声检查发现患者三尖瓣赘生物形成、三尖瓣瓣叶损毁、重度三尖瓣关闭不全。此时，患者的血培养报警，入院仅6个小时，就明确诊断右心感染性心内膜炎。这种情况并不常见，一定有个原发感染灶藏匿在暗处。内科ICU主任翁利查房后果断决策，髋关节可能是关键。小刘入院后第2天，内科ICU团队带着升压药和简易呼吸器完善了她的髋关节核磁检查。
小刘的病情进展迅速，必须立刻揪出“幕后黑手”。内科ICU主治医师王春耀提请第一次多学科会诊。骨科主治医师常晓，在床旁超声引导下对小刘进行了左髋关节穿刺，考虑左侧髋关节未见明显脓肿病灶，暂不考虑手术，先以抗感染药物治疗。心外科会诊医生刘鑫裴考虑感染性休克虽得到控制，但巨大瓣膜赘生物随时可能再次脱落，导致致命的肺栓塞，因此应尽早行瓣膜手术。
▲多学科会诊现场
完善术前评估，除外手术禁忌后，麻醉科主治医师惠尚懿等密切配合，在全麻体外循环下，心外科主任苗齐主刀手术，术中见三尖瓣瓣叶根部及瓣下结构严重毁损，广泛赘生物附着，遂行“三尖瓣置换术”，术后患者返回ICU。
患者在心外科体外循环手术即刻留取的血培养仍呈阳性，一方面感染性休克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（ARDS）持续加重，另一方面金葡菌感染导致肺内多发空洞继发了张力性气胸，病情急转直下、命悬一线。虽紧急放置胸引管，但氧合仍维持困难，可能需体外膜氧合（ECMO）支持。但考虑到患者的家庭情况，ICU主任隆云当机立断，克服俯卧位对胸引管引流通畅影响的困难，带领主任助理何怀武、苏龙翔医师等在小刘术后早期实施俯卧通气，应用了肺电阻抗成像EIT技术床旁可视化评估区域肺泡过度膨胀与塌陷，放置了食道压导管进行跨肺压监测，有效实施了肺保护。数个小时后患者呼吸情况逐渐好转，为抗感染起效赢得了时间，患者成功撤离呼吸机。
感染内科与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携手，先后为患者调整抗生素方案，进行了抗感染治疗以及呼吸支持、利尿脱水、体位引流等治疗，为下一步的关键治疗创造了空间。
毁损髋关节彻底清 转危为安露笑容
“帮凶”被一一击破，终于到了要揪出“原凶”的时刻。骨科认为患者突出的症状为左髋疼痛，且炎性指标改善不明显，复查CT与核磁提示左髋破坏进行性加重，决定进行手术。骨科林进主任医师有过救治类似髋关节严重感染的经验，主动请缨为小刘手术。2021年12月29日，林进教授主刀，彻底清理患者毁损的髋关节，而后置入抗菌素骨水泥间隔器，顺利完成手术。
▲护士精心照顾患者
住院期间，小刘得到了各科护理团队的精心照料。ICU护士长李尊柱、骨科护士长高娜等带领团队制定了个性化护理计划，每天为小刘精心梳洗，缓解她的紧张与焦虑。由于术后早期言语交流不便，他们贴心地制作了小卡片进行沟通，让协和温度体现在每个细微之处。
出院时，小刘的左髋关节已经能够自主活动。“非常开心，等回家后，我要用我的画板给医生还有护士姐姐画幅画，表达我的心意和感谢。”
除了多学科专业团队的通力配合，协和基金会支持下的医务社工也积极跟进了此次救治，协助联系安宁缓和医疗会诊，并协同特困救助事宜，切实为患者及家属提供贴心的医务社工服务。
▲医务社工积极跟进，给予患者温暖
从“病人追着医生跑”到“多科医生围着病人转”，北京协和医院始终坚守初心，勇于探索创新，打通生命通道，让精湛医疗更好惠及大众。
文字/王敬霞 刘锦涵
图片/孙良 医务处、重症医学科提供
编辑/王敬霞 陈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