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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北京青年报]粉红关爱女人花开
时间:2010.10.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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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佚名
来源:本站原创

  今天的主人公有些特殊,不是一个人,是一群人:他们是协和医院粉红花园的乳腺癌患者、康复志愿者和医护人员。

  选择他们作为叙述者是因为10月是“乳腺癌关注月”,今天又正值“粉红花园”成立一周年。他们一同忙碌,正举办一个既有风采展示、又有专业讲解和抗癌成果庆祝的庆典呢。这些美丽的花儿袒露心声,愿意和大众分享她们的经历,为的是让大众更加关注乳腺癌,关注女性健康,关爱自己和他人。同时,也在和大家分享,生命应该如何面对才会更加的美丽。

  或许世间的花园只有这一座最特殊:它希望所有的花儿都茁壮美丽,却不盼望着这些粉红花儿越开越多。

  北京协和医院乳腺疾病诊疗中心有一个特殊的公益组织:它由医护人员和患者们组成志愿者,在业余时间宣传乳腺疾病防治知识,为病人义务咨询,到病房探望病友为她们打气,在病友间相互帮助共同抗病,在社会上进行宣导防止治疗误区。那儿的医护人员亲切和善、充满爱心,那儿的志愿者们美丽自信、笑语盈盈。

  ■花朵自述:得这个病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事,而是一个家庭、一群人的事

  ◎叙述者:雅威百合,志愿者,患病时间5年。

  我还挺有代表性的,发现的时候病情已经挺重的了。女人总是爱美的,总是想能不能保住,能不能不走手术和化疗这条路,所以一开始我就想保守治疗。

  但是我爱人说给我3个月时间,他坚持让我每两个星期做一次B超,要是肿瘤没接着长就听我的,要是长了就得听他的去医院做手术。结果肿瘤就一直长,我爱人发动全家人说服我。到了协和医院,刚开始检查的时候,大夫还说我具备保乳的条件,我自己也一再争取,但病情不允许,还是做了大手术。做完后我坦然了,只能走这一步的话,就面对吧。病理报告出来时,我已是中晚期了。大夫说,你要是不耽误那3个月就好了。

  我原本只想尽力给自己争取个机会,这样自己可以无憾。但后来随着做志愿者,跟大夫和病人打交道多了,自己知识学多了,我才知道,实际上乳腺癌早发现早治疗是对的。我要是再执着下去的话,可能就跟陈晓旭一样。

  我自己相当重要的感触就是,得这个病绝对不是你一个人的事,而是一个家庭、一群人的事。

  刚开始化疗掉头发的时候,对每个病人都是一关。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,我老公跟我说,人家都说真正的美女都是光头才能看出来呢,我老婆肯定是最漂亮的,脑袋最圆。所以化疗的时候我直接就剃成光头了,连假发都没配。

  但有些老公就会说,哟,我不敢看。老婆本来就挺难过的,每天看着自己的头发掉,心里就不是滋味,老公这么说妻子就会很压抑很委屈。家人的关爱、鼓励和支持是最重要的,我老公说我最漂亮,那我就是最好看的。

  而且病友之间的交流特别重要。我床挨床的病友,她手术比我先做完,她就提醒我应该注意什么,然后我化疗之后也跟她交流增加白细胞应该多喝汤,病友之间能结下更深的友谊。其实那时我们就是一个互相支持的雏形,慢慢我们发现这种力量有时候家人都替代不了,因为家人想安慰鼓励你可能都安慰不到点儿上,但是我们互相一说,都特别明白——我也是这么过来的,我也没有,你手术了也别觉着自己最倒霉了;我化疗、放疗也都走出来了,我去鼓励安慰她的时候就能让她看到希望。虽然正常人也愿意奉献爱心,但病人们会觉得,你反正没事儿,站着说话不腰疼。有人就会排斥。我们自己做志愿者就有这个好处,我们能感同身受,而且马上能说到她的感受。

  今天我们有个志愿者主动要求来朗诵,她就是接受了我们一步一步辅导,门诊的时候接受的是我们志愿者的诊室咨询,等她手术的时候正好我们在病房探访,现在出院了正好是我们花园的活动,所以她说我都没空去烦恼了。我觉得这个病对于一个人来说,也是一种历练。对我们这些人来说,都是往阳光了看,更珍惜生活,更爱美了。重新活一回,好好珍惜这个生命,再做点有价值有意义的事儿,就挺高兴的。

  做志愿者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回馈,我病的时候家人给我的支持,一些老病友给我的支持对我的帮助特别大。我原来是认识乳腺癌病人的,但是她从来不跟人说什么病,等我得病之后她才告诉我。意识很重要,所以我才老跟周围的人讲进行专科检查的重要性,不自觉就成了义务宣传员了。我们服务的有两个人群,一是健康人群,提醒她们早发现早治疗。另一个就是确诊的病人,帮助她们树立乐观积极的心态,战胜困难,还能回馈社会。女人不会因为失去乳房而不美,你依然美丽,而且可能还更加美丽。

  我们做过的活动很多。

  住院的时候,同期的病人都很熟,丈夫们也很熟了。我们亲眼目睹了模范丈夫们对我们的支持:陪床的时候我老公一直睡在地上,而有病友刚刚领结婚证、还没办事呢,结果得病就全切了,人家老公一样不离不弃,对她还特别好。我们觉得这些爱人太值得感谢了,他们承受的压力不比我们轻。所以我就做了一个“亲密爱人答谢会”,主题就是:爱要说出来。我们在一个饭馆订了个包间,5对夫妻,做妻子的一定要给丈夫准备一份礼物,一定要表达爱意。那天挺感人的,因为一些姐妹岁数挺大的了,从来没有对自己丈夫表达过什么,但是那天她能去亲丈夫的脸。我觉得挺好的,估计她丈夫也挺满足的。我今年年底还想再办一次这样的活动。

  我还做过一些算是临终关怀的活动,我陪过一些跟我同期的姐妹。有人没有丈夫,孩子还小,身边没人照顾,很孤单。她住院的时候正好她对面的病友家庭“阵容强大”,每天总是有亲人来陪,她就很羡慕。所以我们同期的姐妹大家排班去看她,直到她走。她的孩子成了孤儿,我们就在他生日时买礼物。她的妈妈失去女儿,这种苦跟谁说?也就跟我们聊。

  我觉得就算是走也是有尊严地走,她很平静地、无憾地走了,这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很尊重的态度吧。因为我接触病人较多,其中有两个跳楼了,她们在生活中都是非常坚强、非常好的人,但是她们不愿意拖累家人,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。虽然她们这样的选择也是需要勇气的,但是我觉得人是要有尊严地走。

  我也在慢慢调试自己的心情,因为自己也得这种病,陪伴时情绪很容易被卷进去。但这种时候自我对话就要多一些,比如说她需要你,你自己都不行了,你怎么能帮助到她?所以我心里都有一个预备,她有什么愿望、我们又能够做到的,就力所能及地帮她做到吧。

  我听过一句话,人生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宽深。人生是不是精彩,这是我们能把握的。遇到病了也许是你不能把握的,但是每个人都会面临不同的挑战。我们对于不能掌控的东西也去正常地面对,然后再接受它。这需要一个时间过程,但是愁也一天、喜也一天,那干吗不高兴呢?

  ■花朵自述:爱美是一种生活态度

  ◎叙述者:温洁,志愿者,绿萝衣形象设计工作室创始人。

  去年9月30日,我睡了个懒觉醒来。一伸懒腰摸出个疙瘩,到附近医院一查,不好,医院给出的方案是全切。我当时不能接受,于是离开北京回山东老家,我很想去世的母亲,想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找到温暖。结果老家的医院也说要全切。

  我是一个形象设计师,工作原本就跟美相关,我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。这个消息,给我的打击不光是担心生命的问题,我首先想到的是美,乳房的缺失、化疗之后头发还没有,我能不能接受这些?

  朋友把我劝回了北京,到协和医院再看,大夫给我的诊断是可以保乳。后来还知道化疗头发掉光之后还能长出来,长出来还是卷的,头发都不用烫了。

  做侧切手术的时候我还是挺坚强的。我的手心老出汗,这是自己紧张,医生帮不了我。要放松的话,那我就自己唱歌安慰自己。唱什么呢?唱儿歌。医生也觉得很感动。

  我的手术时间比较长,出来之后,同时跟我一起做手术的两个大姐都走了,只知道我的病理报告出来了,让我还等着。我心里疑惑:为什么呢?后来护士出来说让我回手术室。我一听,立刻的反应是我不做了,要回家。护士吓得赶紧去找大夫。那一刻我哭了,觉得自己很无助,亲人又都不在身边。

  后来护士又来说,医生都等着你呢。我这人就不愿意让人家等着我,那就去呗,不管什么结果都得去面对吧。但是我提出一定要先去洗手间。进洗手间之后,看见里面装修得很温馨很干净,我的心静了下来。里面有个大镜子,我对着镜子整了整手术帽,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,一下子恐惧感就没有了。护士挺奇怪,怎么上个洗手间出来人就高高兴兴的了?

  这时我的主治大夫周易冬告诉我,说我一打开就是明显的恶性肿瘤,所以刚才的手术把周围组织都清理了,现在要再做扫除腋下淋巴看有没有转移的手术,不用再打开乳房了。我躺在手术床上,他摸了一下我的头说:“不怕,温洁。”我挺感激他的,这时病人就像个孩子,大夫就像家长,我信任他,我不怕。

  其实比手术痛苦的是化疗,不过我们可以跟病友互相鼓励、互相帮助着一起向前走。我发现很多得乳腺癌的人性格都非常好,所以我住院和化疗期间,肉体上虽然痛苦,但精神上还是比较愉悦的。

  我每次化疗的时候都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,我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战役,我一定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。即便头发脱落,我也要把丝巾系得很漂亮。所以我给医护人员留下很深刻的印象,他们就邀请我,说有一个“粉红花园”的组织,可不可以把我乐观的精神跟大家分享?还有教给病友们把自己扮得很美,虽然我们身体残缺或不再健康,但是我们依然是爱美的。

  我写过一本书《美丽就这么简单》,在送给朋友的时候我现在都要写上一句话:“爱美是一种生活态度。”我觉得,无论在什么时候,爱美是对生命的一种渴望、一种热情。所以粉红花园成立的大会上,我策划了一个节目。从生病到康复,既是一个生理过程也是一个心理过程,从悲观、恐惧慢慢到接受到愉悦地重新面对生活。我构思的这台秀就叫“点亮生命的色彩”。

  我用了三组色彩。第一组是黑色,是我们刚生病时恐慌、无助的心情。但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很坚强的,都不愿放弃,所以我就用了红色的配饰配黑色的服装,用红色的激情来冲刷黑色的阴霾,重新唤起生命的希望。第二组是灰色系列,就是病友经过一段治疗,发现病不是特别严重,有生的希望,但是治疗过程比较痛苦,所以我们的心情还比较抑郁。我用亮丽的粉色作配饰来冲刷灰色的阴郁。最后一组就是粉色系,以粉色的服装出场。一是代表我们“粉红花园”这个大家庭,大家互相依偎,重新找到生命的快乐。我们因为病痛不但没有失去女人味,反而更加有女人味,越来越包容,人经历过劫难之后变得达观了。“粉红花园”给我们带来很多心理的依托,花园里每一个分子都能绽放。

  这也是我自己一个心理历程的展示。

  ■花朵自述:我愿以自己作为反面教材去宣导,让大家早预防、早治疗

  ◎叙述者:沙娜,志愿者,北京用赫塞汀针剂时间最长的病人。

  我的病发现的时候是29岁。刚发现时自己很胆怯,没有接受正规治疗,走了一段弯路。过了大半年才正式住院,已经转移得比较严重了。我记得当时是2007年春节后,医生跟我谈说,我大概还有一年到一年半的生命。那时候真是很挣扎,我还对着男朋友痛哭什么的。

  后来我做了全切的手术,亲人、朋友、同事、领导,包括我的护工都在鼓励我,都在我身边积极宣导,我逐渐走出颓废的阶段,慢慢好起来。一直到现在3年多了,我还在用赫塞汀药,在北京算是用这种药比较长的一个患者。我在博客上一直在跟大家分享用这种药的经验,很多人给我打电话询问相关的问题,我都会认真解答。

  目前,我每半年复查一次,每次大夫都表示满意,说我的病算是控制住了。现阶段我主要是以照顾妈妈为主,今年四月底五月初我妈妈查出来得了膀胱癌。所以,最近跟姐妹们聚得少一点,之前我一直是“粉红花园”的“开心园秘”,给大家发通知啦,组织大家去卡拉OK啦,包括会员资料的录入什么的都是我做。因为我原来是一家通讯公司的秘书,所以做起来驾轻就熟。

  我原来住院的时候,跟乳腺外科的医生、护士都处得很熟,跟大家有很深感情,等到一年前“粉红花园”成立的时候,他们认为我顺理成章就是其中一分子。再加上我觉得在自己身体条件允许的时候没,我愿意为帮助别人做一些事情。我当初走过弯路,我就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别的姐妹身上,我愿以自己作为反面教材去宣导,让大家早预防、早治疗。

  雅威百合姐姐真是我的一个好榜样,我受她熏陶特别多。她带我参加很多活动,我每次都特别激动,一看见人家抗癌都是几年、几十年,我就特别有冲劲,就觉得自己一定能好。我也想把这种积极的情绪带给周围的人。

  威姐在协和乳腺外科大名远扬,我住院的时候,她已经出院了。但是一提起她的名字没有人不知道的,都知道她康复好了,她还带动很多姐妹一起康复起来。我的护工一直跟我说,娜娜你一定要认识威姐,你认识她之后一定会受到她的影响。协和医院乳腺外科经常会举办大型的讲座,有一次我去参加一个针对年轻乳癌患者的讲座,就遇到了威姐。我就像追明星一样追过去主动去跟她打招呼,她就给了我一张名片。从此我跟她紧密联系,是她把我带入抗癌组织志愿者这个圈子的。

  我爱人是我同事,我们交往的时候,我查出来得病。他对我不离不弃,照顾我,给了我很多的鼓励,从精神和经济上完全支持我,所有赞美之词放到他身上我都不觉得过。我们去年9月领了证,10月到他老家办的婚礼。我挺高兴、挺幸福的。

  今年年初,在威姐带我参加的北京康复会的一个庆典活动上,我们出了个节目叫“你是明星”,通过小品来讲述自己的抗癌经历。威姐安排我最后压轴,就是我和老公穿着婚礼礼服上场,相当于在现场办一个婚礼。我们还没出场的时候,听见威姐在介绍我们时的声音都哽咽了,拉开帘子一出来,我就看见大家看着我们的眼神,充满了祝福和感动。我和我老公也特别感动,所有人都哭得稀里哗啦。我心里真是百感交集,觉得这样的婚礼使人生都升华了。我每次回想起来还是又兴奋又感动。

  我很多时间投入在志愿者的工作中,我觉得比一般上班有意义而且开心。我的普通朋友和癌友是两个圈子,我切身的感受就是,这些癌友姐妹们真的能站在你的角度上去为你考虑,照顾你。大家互相能明白彼此的状况,这是普通朋友体会不到的。

  半年多以前,我陪一个朋友去做乳腺检查的时候,听见医生建议她早要孩子,对乳腺健康有利。我那时已经康复的不错,觉得体力和精力不亚于健康人,于是鼓足勇气问我的主治大夫:“您建议我要孩子吗?”周大夫沉默了一会儿,严肃地说:“不建议。”

  其实我自己心里已经有准备了,知道自己要孩子没戏,因为我在姐妹当中是病的比较重的。跟我同一病房的两个姐姐都走了。我一直看得特别揪心、难过,像我能够有今天这种良好的状态,是太多人呵护我鼓励我才有的,所以说到孩子我都不敢奢求。我老公也说过,让我保证身体健康是主要的。我婆婆也说过,哪怕将来领养一个孩子,但是一定要把我的身体调养好。我特别感恩我的公公婆婆,他们明理、质朴,对我太好了!

  ■园丁心语:粉红花园是一个家园,是所有患者、朋友、爱心人士组成的家

  ◎孙强(北京协和医院乳腺疾病诊疗中心主任,“粉红花园”园长)

  北京协和医院乳腺疾病诊疗中心自2002年成立以来,每年诊治的患者万余例,近年来每年接受手术的新发乳腺癌患者600例左右,为了使这样庞大的患者群得到延续性的关注和治疗,仅靠我们的门诊是远远不够的,所以我们一直在定期组织患者教育和联谊,为我们治疗过的患者提供更多倾诉和交流的机会。

  粉红花园不仅为医生和患者搭建了更多沟通的园地,还为患者之间的、以及患者与社会之间搭建了更好的交流互助的平台。我们很欣慰地看到很多患者朋友不但自己战胜了疾病、乐观地生活,还致力于帮助更多的病友度过一个个难关,或者耐心安慰、或者解囊相助、或者每周坐在门诊门外做进一步的解释工作,因为我们的“过来人”患者都知道,门诊为了解救尽可能多的病例,挂出去的号已经远远超过15个的基数,其中很多都是新发病急等着手术的患者,还有很多是千里迢迢、远道而来的外地患者,所以一上午的门诊经常要看到七、八十人,能分到每个患者身上的时间只能有两、三分钟,对于等了若干小时的患者来说,总希望医生能再多讲讲,这时候需要的不仅是彼此的理解,还有相应的解释工作,我们粉红花园的志愿者朋友对此做了很多工作,她们已经不仅是患友,更是我们的战友,是我们临床工作不可缺少的助手了。她们的奉献不仅感动着身边的患友,也让我这个园长每每感动着,与其说我们开办的是粉红花园,不如说这是一个家园,是所有患者、朋友、爱心人士组成的家。

  我想感谢所有这些为帮助别人而无私奉献的人们,感谢你们一年来为广大乳腺癌患者所付出的一切,也欢迎所有有爱心的朋友加入到我们的家园中来。借此还想对广大的女性朋友重复一遍曾反复讲过的话:乳腺癌并不可怕、乳腺癌可防可治,只要做到早诊断早治疗就能够彻底治愈。

  ■园丁心语:关注乳腺癌的问题,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,必须借助团体的力量

  ◎关竞红(北京协和医院乳腺疾病诊疗中心大夫,“粉红花园”爱花大使)

  我是2004年到乳腺外科的。当时我就记得有个患者说,她手术后小大夫告诉她:“你这是小手术,没什么事。”她特别不满,说小手术?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乳房的手术怎么是小手术?女人怎么能接受那种心理的创伤?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。因为乳腺癌相对于其他癌症来讲,从疼痛、恢复率都算是相对好一些的。但是对病人来说,除了身体上缺失,心理的缺失更大,在治疗之外她还要面对更多的问题。在手术之后离治愈还很远。

  孙强主任很早就有成立这个家园的想法,他希望这个家园成为医生工作的一部分,作为我们在门诊和手术之外和患者交流的一种补充。实际上除了有效的知识交流之外,这个家园也是给患者一个有效放松的地方。我们的宗旨不是同情她而是给她一片更自由的天空。

  “粉红花园”里的志愿者都是患者和医护人员,志愿者每周会去病房或门诊探访病人,给她们提供咨询和心理支持。另外,每两、三个月就会有专题讲座。我的想法是,别光讲课就完了。乳腺病人、老年、更年期和年轻的病人需求不同,面对的问题也不一样,所以我们会定期针对不同群体的病人开课,解决她们的问题我更关注年轻人,因为她们得病后,恋爱、结婚、生育等问,更需要指导。

  关注乳腺癌的问题,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,必须借助团体的力量。而从个人的角度来说,从事公益事业所获得的充实感,比单纯的工作挣一份工资得到的充实感要高。我想我们的志愿者都是这样想的。